孤傲的瘋子 -- 怪醫豪斯 (House M.D.)

今年開始, 其實該說是去年年底, 注意到公視在晚上11:00會播一些外國影集. 我記得是怪醫豪斯(House M.D)讓我一頭栽進這個深淵的. 因為比較過PPS跟公視的翻譯, 所以我心甘情願受到制約, 每天晚上11:00守在螢幕前, 就為了看一集.
沒辦法, PPS的翻譯實在是差"信達雅"差太多了, 有很多針鋒相對的句子沒有翻出它的神韻, 這也就算了, 連醫學名詞有時都會假裝沒聽到...

House M.D.這齣影集的中心思想並不是什麼懸壺濟世的大道理, 而是"Everybody lies".
我有時會覺得編劇可能受過什麼心理創傷, 不然怎麼能對人性如此絕望? XD


主人翁House這傢伙, 他聰明, 天才橫溢, 所以高傲自負, 看什麼都不順眼. 又因為腿有殘疾, 從此性格往偏門跑, 講話開始尖酸刻薄. 但, 我就愛他那尖酸刻薄的犀利言辭, 這樣更突顯了他隱藏在後頭的熱情.
他討厭看門診, 因為大部份都是引不起興趣的普通病例, 他要的是能讓腦袋以極速運轉, 供他解謎的奇怪疾患. 所以常常可以在門診的場面看到他直接戳破病人的隱私, 不為什麼, 只因這種事至少還能跟解謎沾上一點邊, 只因為天才的腦袋是停不下來的.
他不喜歡跟病人面對面, 因為"People always lie", 與其聽病人說些五四三的誤導方向, 寧可叫手下收集資訊後依數據來判斷病因, 必要時甚至下處方製造新症狀, 或者派人到病人家闖空門採集證據. 算是某種醫學界的CSI或福爾摩斯吧? 但大部份的醫院沒辦法接受他這種瘋狂行徑, 只有這家醫院的院長柯蒂願意雇用他.
最糟的是, 他大概是聰明沒地方用, 所以非常喜歡操弄人.

會喜歡看這影集, 可能是把自身個性機車的那部份投射到主角身上了.
對, 是機車, 因為我不是天才.
"你就是嘴巴壞而已.", 某個人曾這麼對我說過, 不曉得現在評價有沒有變就是了.
講過的話, 我都記得的, 雖然我有時並不願意有這麼好的記性.

當然, 這影集也有缺點.
我印象最糟的是第二季, 原本第一季每一集都非常合邏輯的, 到了第二季變得荒腔走板, 有時甚至無法自圓其說, 乾脆連解釋病因都懶. 我看到的第一個念頭是, 該不會換了個編劇或導演吧?
我猜那時劇組可能是遇到了瓶頸. 怪病畢竟有限, 每次醫療小組猜的不是狼瘡就是硬皮症, 再不然就是血色病, 擴散性微腫瘤. 編劇的資料庫就算再大, 也有用完的時候. 幸好, 從第三季開始, 邏輯又對了. 只是它也就像其它影集一樣, 終究要走上刻劃每個人物之間愛恨糾葛的老路.

以下記錄幾個我喜歡的片段:

第六季某一集
豪斯親自操刀, 可是病人最後還是不治.
佛曼嘗試要減輕他的罪惡感, 說了一句:"That was not your fault." (那不是你的錯.)
豪斯吼著:"That is the point! I did everything right! But she died anyway!" (那才是重點! 我做對了每個步驟! 可是她還是死了!)
盡力了, 卻還是失敗, 這真的是很令人難過的情況.

第六季最後一幕
柯蒂跟豪斯表明心意: "I love you. I don't want to, but I could not help." (我愛你. 我其實並不願意, 但就是沒辦法克制.)
好深沉的無奈, 好難以抵擋的愛欲, 有這種經驗的人都懂.

第六季第九集
"Ignorance is bliss" (無知是福)
送貨工人Sidas其實是史上最年輕的MIT畢業生. 他為了能跟智力不如他的妻子快樂在一起, 寧可吃過量的感冒糖漿讓自己變笨, 再喝過量的酒來保護大腦.
這集把天才的寂寞講得好悲哀, 就連要變笨都還得用這麼聰明的手段...
幸好, 我從來不是天才. 麻煩的是, 我也懂那種靈魂的饑渴.

某二季第五集
威爾森(Wilson)希望幫豪斯的母親跟他見面吃個飯, 所以故意逼豪斯還錢作要脅.
沒想到豪斯馬上掏出支票來, 威爾森當場傻眼:"If you have the money, then why did you need the loan? " (如果你這麼有錢, 幹嘛要跟我借?)
豪斯:"I didn't. Just wanted to see if you would give it to me. I've been borrowing increasing amounts ever since you lent me forty dollars a year ago. A little experiment to see where you draw the line." (我本來就不缺錢. 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借我. 自從一年前你借我四十元後, 我就不斷試著增加借貸的金額. 這只是個小實驗, 我想看看你的底線在哪裡, 如此而已.)

最後, 對於第五季中, 卡特納(Kutner)自殺的原因, 編劇從不願解釋, 但我有我的猜測.
卡特納的雙親死於某位強盜之手, 在他心裡造成很沉重的創傷. 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為什麼要選擇在那個時刻飲彈自盡?
我認為卡特納的那把槍其實是打算報仇用的.
所以這個罪犯每一次的假釋公聽會他都會注意, 為的就是不要錯過他出獄後報仇的機會. 但豪斯從他電子郵件中看到的最後一則相關訊息是, 這名犯人在兩個月前死於獄中, 病因是動脈瘤.
如果卡特納真的是為了復仇而買那把槍, 在得知仇人的死訊後, 會怎麼樣?
失去了生存的動機, 當然就自殺了...


PS. 在寫這篇時找到了一個很讚的網頁, 喜歡House的一定要看一看!
House M.D.中的隱喻和典故
看完這一篇, 引經據典, 博聞強記, 讓人覺得這世上能人異士所在多有.
我還是乖乖地記下自己的觀後感就好... ^^a

PS2. 在某集的CSI邁阿密, 裡頭有個非法賣藥的醫生, 名字就叫做"NewHouse".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