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式於8/23在高雄龍巖舉行, 基於尊重, 只放這張照片記錄一下.
這篇隔了一個月才動筆, 但寫起來仍情緒翻湧. 不知何時才能正式完成.
================
原本大家三個月前在網路上還興致勃勃地約著8/15要在台灣聚會, 怎知, 8/16的相聚, 竟是為你舉辦追思會.
得知你過世的那一刻, 我心底浮現的是: "人生不相見, 動如參與商".
原本在今年五月出差時有機會去拜訪你的, 卻因為懶得更改行程而作罷.
當初一句"反正將來還有機會", 現在看起來竟如此諷刺.
開刀前一週, 大夥兒分別找時間打電話與你聊聊. 可我卻一直等到最後一天才打給你...
因為我實在不曉得在這種場合要跟你講什麼...
那天清晨, 我起床查看小貓的考試結果, 索性不睡了, 心一橫, 先跟你送了個短訊:"痞子, 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你說:"我也不知道哇". 就這樣, 聊了大概三十分鐘還一個小時吧?
內容不外是我們以前做過的一些蠢事, 以及你生病後的一些感悟.
細節我不太記得, 只記得你最後說了句:"大家同學一場, 這輩子, 很高興能跟你成為朋友."
我當時嫌你講這話晦氣, 直嚷著:"唉! 講這幹嘛呢? 開刀一定沒問題的啦!"
怎知, 這句話竟成了我最大的遺憾.
"我也很高興能跟你成為好朋友啊!"
之前給你的那張比基尼女孩照片, 你說你要放在辦公室門口, 上面題一句"I was young!", 不知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搞了?!
雖然我一直覺得, 比我有才華有智慧的你, 應該能比我更看得開放得下, 但面對這麼一個結果, 想必你也很不甘心吧?
你真的走得太早了點啊!
罷了, 那是個大家都會到的終點站, 早到晚到的差別而已, 別急著投胎, 等我們完成任務後, 再一起喝酒. 這幾年的聚會, 會幫你留個位置, 記得有空來參加.
========
吾友哲霖, 台灣高雄人, 自幼聰穎, 才華過人. 求學過程一路順遂, 四維國小, 五福國中, 高雄中學, 台灣大學, 最後拿到史丹福大學博士. 任職於芝加哥商學院, 擔任副教授.
與之相識於五福國中七八級國樂班, 但國小時便已得知此一隔壁班的校園風雲人物, 高雄中學時又是隔壁班, 算算竟已同窗將近十載.
哲霖擅於繪畫, 國中時便頗受美術老師洪傳桂先生賞識, 高中後又接受洪根深老師指導, 以此幅彩色水墨畫拿到當年台灣省美展高中組第一名.
上大學後, 哲霖因地利之便, 在宿舍地下室看了不少國內外電影. "一曲相思情未了", "今天暫時停止", 甚至周星馳的系列電影, 都是他引我入門的. 想想當初的社會觀感, 尚處於將周氏風格貶為低俗笑料的階段, 哲霖卻能早一步看出其中況味, 可謂海納百川, 慧眼獨具. 印象最深的是, 只因為聽他提過, 所以相隔四五年後, 我在西門町的電影院裡花了五個小時看完兩集"醫院風雲", 走出戲院時已是凌晨三點!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